格林默发了一个法师护甲,然后好奇地观察起这些人来:“大财宝?这些人还准备劫商队吗?”
这些包围他的男人们,尽管衣着五花八门,但却人手一把生铁刀,而且包围网做得几乎滴水不漏,每两个较瘦弱的人之间,一定有个较壮硕的站在中间,比较矮小的,一定有高个儿从旁协助。加上他们统一的握刀姿势,与稳固的下盘,明显经过多年的配合,与长期的训练,绝对不是单纯的宵小那么简单。
“莉亚,帮我扫描一下这些人的身体素质。”谨慎的格林可不想阴沟裡翻船。
“本机表示提示,这群人类中,力量、体质最高的个体,是站得最远的壮硕男性,数值分别为:12,11。敏捷最高的个体,是玩家左手数来第二个黑色衣服的男性,数值为12。”莉亚报告道。
听到这裡格林就放下心了,他眯起眼睛,懒洋洋地扫视了一眼这群‘凡人’。
西域大汉命令道:“庚,你们俩先上!”
语毕,两个较为瘦弱的地痞,将刀递给旁边的伙伴,摩拳擦掌地阴笑着走上前来。
“老老实实把黄金交出来,可以免你些皮肉之苦!”其中一名地痞咧着一口大黄牙,阴森森地说道。
“呵呵……”格林轻笑了一声。
见格林不屑地露齿而笑,那地痞气的满脸通红,架起拳头便衝了上来,“还敢笑,看小爷不把你的大牙给揍下来两颗!”
另一名地痞见同伴已经衝上去,只好跟着上前。
然而格林不只没施法术,甚至连青龙都懒得拔出来。他只是一人脑瓜顶上来了个‘一阳指’,也就是弹了下中指,便把两人打得后退三五步,跌坐在地上摀着额头惨叫了。
那西域大汉皱了皱眉头,让人把庚两人拖回去。
他思索了两秒,大声喝道:“甲乙!带刀上!”随着西域壮汉的命令,四个地痞便提刀走了上来,“小心别真砍死了!”他又补充道。
四名刀手一言不发,举刀便往这边衝,格林不闪不避,甚至眼睛都没眨一下,只是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些人砍上来。
他发现,四名刀手,其中两名,在大喝中砍向他的双腿,一名则是舞了个刀花,直指他的咽喉攻来。但真正的杀招,实际上却是背后默默统向他腰间的那一刀。甲乙四人的配合,明显不是刚刚的庚两人能相提并论的。
“得手了!”正当那西域壮汉正点着头,准备讚赏他的手下时,令人感到诡异的事情发生了。
周围的地痞流氓们尽皆不解地看着场中——那怕练过铁布衫,那也应该是像金铁交集般“噹”一声将刀弹开才对。这甲乙四人却是如同砍进了一层厚布之中一样,刀锋在接触到那人身体时,皆从极动迅速变成极静,就如同他们在碰到他之前就收力,最后轻轻将刀子比划在他身上一样。
然而这个不解,很快便成了恐惧。
只见,那四柄刀接触格林的位置,迅速地融化成了铁水,然后顺着刀尖,迅速蔓延到手柄,眨眼间,整柄刀便在地上成了一摊液体了。然而这还不是结束,尽管几人反应迅速地扔掉了手中开始融化的铁刀,但他们握刀的那隻手,仍然有火焰从指间开始流窜,而且很快便开始向上缭绕。
几人几乎还没感觉到疼痛,整跟手臂直到肩膀便都被烧成了灰烬,散落在了地上。
“啊啊啊啊————”
“我的手!我的手!!”
此时,他们的惨嚎声才开始响起。
令格林感到意外的是,即使面露恐惧,甚至连连后退,那些包围他的地痞们,也没有一个转身奔逃,或扔掉手中武器的——这种素质,绝对是军队才会拥有的,这些人大概不是逃兵,便是新灭亡的小国军队吧?格林暗自猜测着。
“上仙饶命!是我等有眼无珠,衝撞了上仙!我等愿意献上令上仙满意的赔偿,只求上仙高抬贵手,放我等一条生路!”西域壮汉见事不可为,果断地扔下手中的刀,跪地求饶。
“噹!”“噹!”“噹!”
“上仙饶命!”“上仙饶命!”这几个地痞见首领已跪,迅速扔掉手中的武器,跪成了一片。
“恩……”格林搓着下巴思索了片刻,便摆摆手让他们起身了——这些人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,但也不是那种穷凶极恶之辈,没有说非得杀掉他们不可。
“上仙,您有什么想要的赔偿不?”那西域壮汉不知道从哪掏出把椅子,放在格林屁股下,然后狗腿地凑到格林旁边想捏他的肩膀,被拒绝后,又装模作样地向小弟们喊道:“还楞着干嘛,快去倒杯茶给上仙喝着!”
见格林摆了摆手表示拒绝,那大汉只好又鑽到旁边的小屋子裡,没屁会儿就提出一个大包袱来,打开裡头装着全是各种女性用的小饰品和布娃娃等摆件。
“上仙有没有看见感兴趣的,这也当不起赔礼,就是给您拿回去把玩儿把玩儿。”他像个市侩的商人似地搓着手道。
这些饰品很多看起来是照一个样本做出来的,看来这群地痞平时维生也不是全靠抢劫。
格林瞧了几眼周围一圈点头哈腰的地痞们想道:“只不过,一群糙汉子整天搓这些女孩子的玩意儿,也真是……”
他随意地挑了两个小狗子髮夹,和两条由漂亮石头与碎玉编成的手鍊,准备拿回去给珊德拉她们当纪念品。
“你告诉我你刚刚说的‘大财宝’是个什么东西,我就当今天这事儿没发生过吧!”格林说道。
“……呃,”西域大汉犹豫了半晌,才答道:“实不相瞒,那‘大财宝’事实上只是咱们的猜测而已。”他从裤裆裡掏了两下,抠出一张皱巴巴的地图。
在格林有些嫌弃的表情中,大汉把裤裆裡掏出来的地图平铺在地上:“这是咱们前些日子,在一座前朝大墓中挖到的。”他解释道:“那墓室造的宽敞,又全是陷阱,咱们都以为要发大财了,不料掀开棺椁一看,裡头竟一点金银财宝都没有,反而只有一具贴满符咒的乾尸,怀裡抱着这么一张破图。”
“上仙您看,这裡!”
他粗操的手指在地图上比划着,从写着大兴(隋朝长安旧称)的小点一直往西侧远方,有一个不是很明显的淡红色小叉,上面一个蝇头小字写着:“藏”。按照代表东京(隋唐时代洛阳古称)的小点与长安城的距离来看,那个小叉大概已经出了大唐国境,属于吐蕃境内了。
“咱们猜测,那墓室主人是把财宝给藏到这儿来了,”点了点那个红叉:“所以他的墓才什么都没装。”
他不好意思地搓了搓脑袋说道,“嘿嘿,咱们今天那啥……向您借零花钱,就是想筹点盘缠,买上几匹好马去探探险,碰碰运气,寻这宝藏。”
难怪这几人明明有自己的手艺,却还要干出诱骗旅人进小巷打劫这种勾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