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 长生道

闻言,赵昆成心头震荡。

这流云观内的道士居然有此身手,以前怎得从未听过?

震惊之余他手臂发力、猛然挥动。

嗡!嗡!

只听得两声沉闷响动。

其手中把玩的两颗琉璃玉球裹挟劲风直冲陈阳面门而去。

见这琉璃玉球迎面而至,陈阳身躯一侧,轻易闪过。

也正在此时。

赵昆成已然从身后摸出一把钢刀,猛地借力回旋,直冲陈阳咽喉斩来。

原来琉璃玉球不过虚晃一枪,真正的杀招却是在此。

呵!

陈阳不由冷笑一声。

这赵昆成不愧是城中一霸,这等心思确实要胜过寻常的江湖泼皮。

他转腕翻掌,屈指一弹。

登时间一道劲气破空而至,正轰在钢刀之上。

铛!

霎时间火花四溅,赵昆成只觉一股巨力自刀身传来,震得他手掌酸麻难忍。

其手中钢刀再也拿捏不住,猛地脱手飞起。

就在此时陈阳抬手将飞来的钢刀接住,同时回身一脚,正印在其胸口之上。

嘭!

只一声沉闷的声响。

赵昆成只觉胸口一阵剧痛,喷出一口血雾。

整个人猛地倒飞出去撞在墙上,继而滑落下来,跪在了陈阳面前。

跪下的刹那,陈阳也提刀缓缓朝他踱步走来。

抬眼再看。

只见他双目之中精芒散出,身上也沾染了几分杀意。

见状,赵昆成猛地一个哆嗦。

他强忍着胸前的剧痛,对着陈阳叩首道:“仙、仙长饶命…”

“是我有眼不识泰山,冒犯了您老人家…”

“我不要李员外家的银钱和地契了,只求您高抬贵手饶我一条性命,从今往后我一定洗心革面,重新做人!”

“洗心革面?”

陈阳摇了摇头:“那可不行!”

“若是饶了你,今后李小姐将永无安宁之日…”

说着他言语一顿,继而嘴角扬起,扯出一丝冷笑:“不过,这重新做人,我倒是可以成全你!”

!!!

此言一出,赵昆成心头震荡。

他仿佛想到了什么,整个人将手伸在怀中不断摸索,仿佛在寻找什么东西。

然而就在此时他只觉寒光闪动,再抬眼时钢刀已在眼前。

见状,他双目圆睁:“不…”

噗呲!

不等把话说罢,一声血肉撕裂声响传来。

赵昆成的人头瞬间飞起,身躯无力的拍在地上,鲜血喷了一地。

同时,伸在怀中的手臂自然滑出。

抬眼再看,只见其手中正握着一块白玉令牌,上方雕琢着一副三头六臂的佛陀。

见到这佛陀的刹那,陈阳眉头一皱:“长生佛?”

“难怪这赵昆成一介泼皮,能染指阿芙蓉和买卖人口的生意…”

“此人居然是长生道的手下!”

长生道是江湖邪派,信奉长生佛祖,已然于江湖绵延百年有余。

此教派不仅传授邪法、害人性命,还主张颠覆皇权,势力极大。

天变之前经由朝廷多年打压,已经鲜少见到其踪迹。

但天变后许多人觉醒了序列、执掌神通,长生道便如狗尿苔一般又冒了出来。

没曾想经由十年光景发展,竟到了此等境地。

“这赵昆成竟是长生道的手下…”

思索之余,陈阳咬了咬牙:“我白日里与他有过冲突,以长生道的手段定会找到我这里…”

“长生道睚眦必报,绝不会善罢甘休…”

“看来得尽快觉醒序列才行…”

自己前世修复古籍时因为害怕错漏,对上方的内容逐一研究过。

那古籍之上不仅记录了大雍朝一些事情,还记载了【道序列】的觉醒法门。

根据古籍记载。

道序列初始阶段唤做一元初始,共有两个神通。

一个唤做‘云体风身’,不仅可以增强肉身,获得龙象大力,便是筋肉、骨骼、血流均可自如掌控,除此之外真气也会变得雄浑无比,可炼气化形百步伤敌。

另一個则唤做通幽,便是肉眼也可看穿阴魂念头,可以与鬼物交谈,肉身也可击伤鬼物。

主张的就是一个性命双修。

按照古籍描述,道序列与其余序列花里胡哨的神通不同,初期以夯实基础为主。

虽看似朴实无华,平平无奇。

但实则根基牢固,一经发力便浩若滚海,势不可挡。

前身因为血脉驳杂无法觉醒序列。

但是其服下大品归元散之后,身躯已然被霸道药效荡涤干净。

如今只要凑齐材料,完成仪式,便可以觉醒道序列。

届时自己不仅可以应付长生道,还能逐渐强横重回巅峰,一雪郁结在前身胸中十年的恶气!

咣!

思索之余,一声铜锣声响起。

紧接着一个声音自远处传来:“子时三刻,平安无事!”

闻声,陈阳看了眼窗外黯沉的夜色:“天色不早了,也该回去了…”

“不过在此之前,还有一件事情…”

言语间他转向面前的坊柜,脸上浮现出一丝狡黠的笑意。

说罢,陈阳在长乐坊内一阵翻找,结果却只翻出区区几十两银子。

“娘的…”

见状,陈阳忍不住皱眉道:“这么大个长乐坊,居然这么穷?”

“这点银子也敢开赌坊!?”

“大哥!”

就在他疑惑之际,一个声音传来:“银子已经送到上家了…”

随着声音,一个精壮的汉子走了进来。

在看到现场的瞬间,他先是一愣,下一刹就准备转头逃走。

砰!

就在他转身的刹那,其头颅瞬间被一道劲气轰出一个血洞,紧接着整个人直愣愣的栽倒在地,登时没了气息。

看到颓然倒地的汉子,陈阳忍不住皱了皱眉:“真是赶上老子烧香,佛爷都要跟着掉腚…”

“怪不得赌坊没钱…”

“今日居然是赵昆成向上缴银子的日子,真他娘的晦气!”

说着,他看了眼赵昆成的头颅,双眼微微眯起。

其中绽出一丝凛然之意。

……

咣!咣咣咣!

片刻之后,一慢三快的铜锣响起。

那打更的汉子举着灯笼,正缓缓自长乐坊门前走过。

此时他正欲开口吆喝,身躯却猛地一僵。

其原因无他。

只因他在余光中仿佛看到了什么。

缓缓转过头来,却见长乐坊正门前悬着一样黑乎乎的事物。

只是天色太暗的缘故,根本看不清那是什么东西。

见状,他打着灯笼凑近一瞧,双眼猛地圆睁,整个人险些站立不稳、栽倒在地。

循着他的目光看去。

只见在灯笼的照耀下,一颗七窍涌血、双目圆睁的头颅正悬在正前方。

其脸上还带着临死前的惊惧。

这颗头颅不是旁人,正是赵昆成无疑!

“杀…”

足足愣了半晌,这打更的汉子牙间才迸出几个字来:“杀人了…”

话一出口,他也清醒了几分,慌忙起身便朝着城中府衙的方向跑去。

一边跑还一边喊道:“萨日朗、萨日朗…”

“赵昆成被杀了…”

这声音带着几分急切,于夜色中传出极远。

但细细一听,居然还有些许欣喜之意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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