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捷?”嬴政一愣,无法理解斥候之话,因为此二字太过荒谬,前一刻才视死如归,怎地不出一个时辰,便大捷?
他想不透。
“快快道来!”压抑住复杂的心情说。
“诺!贼寇溃散,通武侯率军出山门,斩贼无数。”斥候简要地说着战况,斩贼无数,便是大捷。
“果真如此?”嬴政猛地瞪大眼睛,似乎还不敢相信如此事实,逐而大喜,“天助我大秦也!”
“快说,通武侯是如何做到的?”嬴政迫不及待地问。
的确,斥候说得有点笼统,什么贼寇溃散,贼寇武器精良,人数众多,怎会就莫名其妙溃散?有点匪夷所思。
斥候吞了吞唾液,极力地组织着语言。
“并非通武侯做到,乃,乃绿草野人。”
“贼寇集合四千余人,欲攻打我大秦之师,通武侯正欲殊死搏杀,突空中降下千余竹筒,炸毁贼寇无数,他们便溃散了。”
“此竹筒乃绿草野人所抛。”
“绿草野人?抛出竹筒杀贼?”嬴政惊了惊,连忙问:“竹筒杀贼又是怎么回事?绿草野人乃何人?”
皇目光炯炯地盯着斥候。
“禀陛下,竹筒实在太过奇特,卑下无法获知是何东西,但此东西威力甚猛,会爆炸,一炸便会毁数人,数息间便让贼寇损伤无数,着实令人惊怕。”
“竟有如此之物?”嬴政惊奇,猛然间想起李肇的包裹杀器,却又觉得不同,包裹杀器乃布帛所制,并非竹筒。
“如此说来,此竹筒乃绿草野人所发,他们乃何人?”
嬴政眼现精光,好奇极了。
斥候想了想,实在不知是谁,便大概形容,说:“野人满身被绿草枝叶覆盖,看不清是何人,但其人手中皆有卫尉侍卫之剑。”
“卫尉之剑?”嬴政心头一跳,急问:“人数几何?”
“卑下未细数,约莫百人。”
“百人?”嬴政听之,整个人如坠冰窖,一颗怪怨之心猛然醒觉,“卫尉之剑,是他们,哈哈,是他们!”
这一刻,嬴政竟然莫名其妙地狂笑起来,令斥候错愕当场。
“陛下,绿草野人乃何人?”斥候也很想知道如此智勇之人乃谁。
“李肇也!”
“李少内?”斥候愕然,下一刻惊叫,“竟是万人敌李少内,我怎么那么蠢,如此睿智和勇猛之人,总应该想到是他。”
“接着如何?”嬴政惊喜之余忙不迭的问。
“李少内所属真乃神勇,自竹筒毁贼后,第一个领着百军杀出,所过之处皆是血泊,后通武侯接应,领大军辅助,立时灭贼数千众,可谓完胜。”
斥候感叹,“我至今才知,李少内先前灭五千军之功是如何产生的了。”
“是智,是勇。”
嬴政老怀甚慰,竟留下热泪。
“是呀!是莫大的智慧,是蔑敌之勇,我大秦之忠.”
说到‘忠’,他的脸色突地一黑,猛然扭头盯着赵高,严厉极了。
“赵高,污蔑我大秦勇士,该当何罪?”
赵高一听,整个人如遭雷劈,浑身一激灵,身体不自禁地跪下,忙求饶:“陛下饶命,赵高错了,错得离谱。”
“李少内并非临阵逃脱,乃诱敌也!赵高愚蠢,却不知李少内谋略,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,赵高不是人。”
赵高有种想死的感觉,李肇那厮害人不浅,好好的脱什么衣饰,还撕碎,这不是惹人犯罪吗?要他命呀!
这下好了,偷鸡不成蚀把米,害了自己。
赵高匍匐在地,大气也不敢喘。
“哼!待回朝,必领刑。”
领刑?赵高想死的心都有了。大秦严刑峻法,酷刑往往能让人死去活来,赵高深知其残忍,整个身子猛地颤抖了起来。
嬴政冷瞥他一眼,竟泛出一丝厌恶,可很快便恢复常态,目光变得柔和,分外感慨。
李肇真忠心也!
为了灭贼,保东巡队伍,以一百众,灭贼寇上万人,为达到最大效果,竟还苛刻自身,在寒意瘆人夜里脱去衣物,忍受寒夜侵蚀,却全然不顾,还披上绿草枝叶,忍受难忍之苦,足足一天,只为诱敌而出。
真乃煞费苦心,忠、谋、勇三全。
这样的人,他竟然有那么一刻怀疑他,还怨怪他。
不该呀!
这一刻,嬴政深深自责。
但,这一切都是赵高引起的,立时,又深深地瞪了赵高一眼。
此獠,可恶!
绿草野人正是李肇等人,昨晚制造完山寨版手榴弹后,为了确保能一举将贼寇歼灭,便悄悄地下山,藏于密林之中。
为了掩饰,全身都裹满绿色,还硬生生地熬了半天。
一开始只是想寻找机会突袭贼寇帐营,炸他们一个措手不及,可后来的集合给了他更大机会。
便有刚才一幕。
“杀!”百人何等勇猛,在子弹都打光的情况下,他们个个挥舞着剑,在贼寇逃跑之间肆虐,一个个吓破了胆的贼寇成片倒下,再加上王贲大军杀到,战况一面倒,很快击溃贼寇,几乎全歼。
不过令李肇可惜的是,在所歼之人中,并没有发现张良,张良又一次逃脱了。
“嘿嘿!果然是善用计谋之人。”
满地的尸体,满地狼藉。
王贲走过来,无视地面恶心,紧紧地握住了李肇的手,真如多年未见之兄弟深情会面。
李肇奇怪,他和王贲不熟,为何此人如此热络?
“李少内,从今以后,你便是我王贲兄弟。”王贲很是豪爽,握着李肇的手不放,神情恳切极了。
“好,好!”李肇不知如何应答,只得敷衍了事。
要说对此人无好感是假的,毕竟此人乃历史上鼎鼎有名之人,但李肇就是对他泛不起热络之心,原因是什么呢?
突然,他想起来了。
沙丘政变,王贲就在其中,虽说不是罪魁祸首,却没有为皇正义,原因无他,只为他的儿子王离。
王离跟随蒙恬,乃蒙恬副将,因为有着蒙恬存在,王离始终无所建树,而沙丘政变王贲不为皇正义原因正是为王离铺路。
因为赵高想蒙恬死,只有蒙恬死了,他的儿子才可正位。
这是一个自私的人,李肇对自私的人并不抱好感。
李肇特意退了退,明显在远离王贲,王贲似有所觉,表情僵在那里,幸好赵高的话打破这里的僵。
“陛下驾到!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