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敢！”东方神夜生气的叫道：“他要是敢堵我们，明天就能被扬了！”
“是是是，”苏墨揉了揉脑袋，“神夜小姐最厉害。”
“你……叫苏墨？”
这时，地上的老头再次向苏墨确认，语气中满是怀疑。
苏墨下意识的点头：“不然呢？”
老头将脑袋靠在墙上，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苏墨。
被盯得有些不自然的苏墨别过了他的眼光，说道：“老爷子，有什么事吗？”
老头凄惨一笑，颤抖的手从怀里掏出了一筒有些时代感的竹签。
“算卦吗？”
苏墨还没开口，东方神夜就好奇地问道：“这是什么？”
而苏墨用一种不敢置信的眼光盯着他。
他怎么也想不到，在这个赛博世界，居然还会有这种古老的东西传下来。
要知道，这里距离他们口中的旧世界足足差了五万年！
时代变迁，文明更迭。
虽然人类社会一直没有倒塌，但是随着科技的进步，这种跟运气沾边的东西都逐渐被淘汰了。
人们似乎更愿意相信科学，进而摈弃了自古就传下来的很多东西。
现在能在这里看到这种算卦的竹签，还真是新鲜事。
他开口解释道：“给人算卦的东西。”
“算卦？”东方神夜疑惑不解：“那是什么东西？”
“呃……”苏墨一时语塞。
这玩意儿还真不好解释，真要论起来，得从夏国的历史金字塔开始说。
不过在面对东方神夜那好奇的目光时，苏墨还是简短地说道：“算运气的，时灵时不灵。”
“那感情好啊。”东方神夜顿时有些激动，“正好最近本姑娘感觉倒霉，给我算算先。”
说着，就把手向竹签筒伸去。
老头没有说话，只是笑着递给了她。
苏墨在一旁手把手的教她怎么操作，然后就退到了一边。
东方神夜拿着竹签筒开始上下摇动。
三五下后，一根竹签就崩了出来。
老头捡起那根竹签看了一眼，额头的皱纹开始汇聚。
“中下签？”他口中呢喃，接着将竹签上的字念了出来：“风云变幻……命运无常……”
“什么？”他的声音太小，东方神夜一时没有听清。
老头叩下竹签，盯着东方神夜的眼睛说道：“姑娘家中很富贵？”
东方神夜闻言，低着头想了一会儿，说道：“爹地是个妻管严，妈咪又不给零花钱，富不到哪儿去。”
老头轻笑着摇头，说道：“那就劳烦姑娘给令尊带句话。”
“什么？”
“勇士脚下没有绝路，懦夫眼中满是悬崖。”
“这什么意思？”东方神夜不解地问道。
老头笑而不语，只是抬眸看向苏墨。
“你算吗？”
苏墨沉思了很久，但老头依旧用一种期待的眼光看着他。
再三思考下，他接过了东方神夜手中的竹签筒。
老头将手中的竹签装进去后，苏墨开始上下摇动。
不过任凭苏墨怎么摇晃，筒内的竹签就跟被胶水黏住了一样，只是哐哐作响，半天也不出来。
半晌，苏墨停下了手中的动作。
“我这是命中有大劫？”他看着老头的眼神变得惊异。
老头笑而不语，用眼神示意他接住求卦。
东方神夜盯着苏墨手中的动作，眼睛都不眨。
二人没注意的是，在苏墨开始摇晃之前，老头眼中闪过了一道微不可察的金色光芒。
竹签筒被摇晃的“啪啪”作响，一根竹签如跳水运动员一样崩了出来。
老头捡起竹签看了一眼，语气带着一丝果然如此的意思。
“下下签……”
“啪——”
这时，奇怪的事情发生了。
苏墨手中已经停止晃动的竹签筒，突然又蹦出来一根竹签。
“这……”苏墨顿时惊讶不已：“我这难道是死劫？！”
老头摇头，捡起那根新的竹签。
“上上签……”
他口中呢喃，将两根竹签并排放在身前，苏墨也看清了签语。
“坎坷命运多风霜，忧愁缠心路茫茫。”
“鸿福齐天命运佳，前程光明乐无忧。”
两句对比极为强烈的签语，此刻让苏墨心中的疑惑更甚。
东方神夜读了一遍签语，盯着老头问道：“这什么意思啊？”
老头没有搭理他，而是朝着苏墨招手。
苏墨见此，蹲到他身前，说道：“大师不妨解一下签？”
老头将两根竹签插回筒内，抬眸盯着苏墨说道：“命运的安排无需多言，阴阳的坟墓自会埋葬。”
“埋葬什么？”苏墨疑惑的问道：“我吗？还是我的命运？”
老头闭口不言，双眸紧盯苏墨。
站在苏墨身后的东方神夜见老头一直不说话，不由得开口：“老爷子，继续说啊？”
苏墨也很疑惑，但是老头的手已经搭上了他的肩膀。
“记住了，要清楚命运给你的安排。”
再说这句话的时候，苏墨右眼中的义眼，突然浮现了一个不断旋转的金色沙漏！
不过因为苏墨的右眼神经完全坏死，视线没有传输到大脑，他自然也没有察觉。
一句很平常的话，就连语气都没有丝毫波动。
可是苏墨却怔住了。
他眼前不断闪烁着一个场景。
一处谷底，一个被镶嵌在峭壁中，与他长相差不多的人。
岩石如青苔一样爬满脸颊，眼中疯狂的神色让苏墨心中一惊。
“喂！”东方神夜突然拍了一下他的肩膀：“你怎么了？”
苏墨猛地清醒，看着老头那似笑非笑的目光连忙起身。
东方神夜接着问道：“你怎么突然开始大喘气了？”
“想起了一些事情。”
苏墨沉声解释，额头冷汗直冒。
“你先去一边，我和老爷子聊聊。”
东方神夜见苏墨神色严肃，不像说笑，于是走到了巷口开始操控飞艇过来。
苏墨又蹲到老头跟前，盯着他问道：“你……是不是知道些什么？”
老头的话太深奥，但苏墨还是从中捕获了一些信息。
老头看着苏墨，嘴角扯出一抹笑意。
“我知道什么不重要，重要的是你知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？”
苏墨一愣，想了一下说道：“我该晋升C级，去解决自己的麻烦。”
“不不不，”老头摇头解释：“我的意思是，你知不知道命运安排你做什么？”
苏墨转念一想，释怀一笑：“我该晋升C级，去解决自己解决不了的麻烦。”
闻言，老头富有神采的目光突然止住，精神宕机了好一会儿。
苏墨已经走出了巷子，老头盯着他的背影，笑着呢喃道：“说的也不错。”
无人注意，无人知晓。
金色沙漏于手背浮现。